小伟立 发表于 2022-2-11 10:22:07

爸妈,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爸妈,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第1章巧遇当年人 阳溪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肿瘤科,也就是癌症病房。卞丽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7年前她从这个医院退休,一辈子服侍病人的人,现在作为病人被人服侍。她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因为她是作为一名护士退休,之前没什么特权现在更没有。其实她还不如普通病人,她的床头没有鲜花没有水果,没有人来探望她,因为她没有家人,无丈夫无子女,孑然一身。她对自己的癌病的态度也是顺其自然,能活就活着,不能活就归去,虽然她只有62岁,并不算老。一切都是天意,和命运——她从来这么就是这么想的。她对自己能活这么多年已经满意了。退休那年体检,查出肺部7毫米结节,虽是早期,但位置不好,中央性的,非常靠近肺门,手术难做,且不易根除。真是作孽。果然,手术一年后就复发了,那个位置是不能再做手术了,好在有新药出来了,叫靶向药,说是针对病毒精准打击,不像化疗伤及无辜。卞丽萍吃的这个靶向药叫易瑞沙,一吃就有效,肿瘤遏止住了,就是有点副作用,拉肚子,后来可能适应了,没什么副作用了,好如常人。但三年后耐药了,药效没了,肿瘤又长了,好在第二代靶向药又被欧美人开发出来了,卞丽萍吃的是阿法替尼,很贵,开始不能全报,后来报一半。一半也要每个月四千元。这个钱换命也是非常值。好景又不长,两年下来又耐药,第三代靶向药如期而至,卞丽萍吃奥希替尼,但巨贵,全自己负担,要一万五一个月。吃吧,退休工资不够用一生的积蓄,再不够就卖唯一的一套房子,反正不要留给后人。她没有后人。吃了一年奥希替尼又可以医保报销一半了,所以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再耐药的话,第四代还没影子呢。最近她觉得气喘没力气,怀疑没药效了,一查,肿瘤并没进展。是炎症吧,住院观察治疗。所以一眼望下去还死不了。可前几天病房里新来一个病人,与她差不多年纪,是胰腺癌,卞丽萍知道这个病,到有症状就治不好了,一般只能存活一年。这个病人肚子疼、恶心呕吐好长时间了,人也消瘦了,由于年初起的新冠疫情又拖了几个月才来医院检查,估计半年也活不了。卞丽萍颇为其揪心。按理,她这个过去的护士现在的癌症患者,对于各种恶病见怪不怪;何况自己也是不久人世的人了,还为别人的生死上心吗,不幸灾乐祸倒也罢了,但却生出关心怜悯之心,多么蹊跷。这是因为,这个病人对于卞丽萍不是一般人。这个病人叫王桂珍。34年了,卞丽萍已经不认识她,当她不经意间看到邻床床尾的牌子上写的这个名字,她大吃一惊。王桂珍!这个名字34年来一直铭记在心。现在相见,不能不触动她的内心,甚至引起震撼。34年,以为永不会相见,这个女人却鬼使神差地来到她身边。真是作孽。这个叫王桂珍的女人不可能记得她。34年前,她在医院产子,卞丽萍护理,就这么一点交集。但这短短的六天交集里,卞丽萍对她犯下滔天大孽:她调换了她的儿子!可这个当年的产妇至今浑然不知,所以她根本不认识卞丽萍了。这件事除了卞丽萍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有天知道。是的,天知道,否则怎么会34年后,她又来到她身边?这分明是讨债来了。卞丽萍也曾想:莫非同名同姓?叫王桂珍的名字多了。细看她牌子上的年纪,写的是57岁,对路。再与她攀谈,问她有家里人来服侍不,王桂珍说有个儿子,问多大,说34岁。这就基本能确定了。问孩子爸呢,王桂珍说前走了十几年了。这是苦命的一家人——但卞丽萍认为比不上自己苦命。王桂珍说,丈夫十几年前胃癌走的,病情严重时正是儿子高考那年,想瞒没瞒住,儿子就没心思念书,整天上网查治疗方案,问医生,求医生,陪他爸去上海看病。亲友都说这儿子懂道理,孝顺。王桂珍说他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孩子,儿子高考受影响了。本来是重点班尖子生,学校前五名的成绩,清华北大的料子,可只考取普通一本。大学毕业回家当律师,说要在母亲身边。卞丽萍就想,不是亲生的都这么孝顺——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天意。自己岂不是顺应天意做了好事。只是苦了这个儿子。他本生在富裕人家的。可要是在富裕人家,说不定他是浪荡子。卞丽萍就很想见到王桂珍的这个儿子。当天晚上,她见到了。

小伟立 发表于 2022-2-11 10:22:50

第2章 当年“杰作”

卞丽萍关心自己改变其命运的“杰作”。当晚王桂珍儿子来了。34岁,长相看上去年轻些,像30出头,但他说话动作老练,像成熟男子。中等偏高的个子,西装革履,像个律师样。对人都热情,对其母亲更是和颜悦色,不厌其烦地安慰说服母亲要好好看病。
他似乎在努力打消母亲的顾虑,让她放心,说自己一切都好,家庭好,收入高,看病的钱不在话下。说爸那个时候家里经济差医疗也没现在发达,现在什么病都能治,一定要好好治,能治好的。
卞丽萍心想你不会不懂吧,胰腺癌可是癌症里的绝症,你妈都到这个程度了,不可能治好,也就一年半年。
王桂珍自己明白的,说别治了,这个病看不好的,白花钱。说你们需要钱,还要生孩子的,现在培养个孩子可花钱的。
儿子说,别怕钱不够,我一年几十上百万的,不缺钱。
儿子虽然说话声音轻,但邻床卞丽萍的耳朵竖得直,听到了。这个儿子还蛮有出息的。
王桂珍说话也轻,病人嘛,没力气。她说,看病真的不要花大钱,超过10万我坚决不看。这病不会根治,看好了也活得不开心,要人服侍,不习惯,自己也痛苦。你还是别为我操心,爸妈一辈子没给你什么,对不住你。
儿子说,妈你别这样说,你们是尽你们所能了,给我生命,给我的比给你们自己的还多,多少不说,你们的这份心我是知道的。我现在是有了,所以要回报你,没有的话,也没能力帮你好好看病,你是理解的。可现在不同,条件好了。
王桂珍还是说,不值得。想想这些钱用在我身上我心疼。我现在只要你们好,快生个孩子。
儿子说就是,你好好养病,指望你抱孙子呢。
母子其乐融融。儿子来了,母亲精神特别好,否则她白天躺着不动,护工拉她起来走走。晚上她老是痛得睡不着。
卞丽萍病情轻,常出病房转转。在走廊里慢走,看到王桂珍儿子在医生办公室找医生商量,她假装在门口看墙上的宣传栏,心思在他们的谈话上。他们在商量免疫治疗。卞丽萍当然知道免疫疗法,自己第三代靶向药耐药的话也考虑免疫疗法。不过那要到上海,要上百万费用的。
依卞丽萍的医学知识,免疫疗法对白血病肺癌有好疗效,胰腺癌也能?听王桂珍儿子对医生说,不管效果如何坚持要做。
听他们谈话结束,卞丽萍打开手机上网查,网上说免疫疗法也能治胰腺癌,效果不如白血病肺癌。看来这个儿子是想尽一切办法为母亲看病,是个好儿子。
于是卞丽萍更加确定当年自己替王桂珍换来这个儿子是好事。谈什么“报应”?亲儿子最多也就这样,更多的亲儿子还做不到这样。有孝心也要有出息有经济实力,这个儿子全有了,岂不是王桂珍之福?至于生命早逝,那是她的命。
这样想着,卞丽琴觉得这是老天安排,让她与王桂珍再次相见我,报告她当兵的“杰作”,如今“功德”圆满。不必为当年事内疚,甚至负罪。
安心睡觉。
可第二天,卞丽琴发现全然不是那回事。
第二天晚上,儿子又来,跟了个女的,像是他老婆。这女的与儿子差不多年纪,进门只是淡笑,没叫“妈”,所以卞丽琴不能确定是不是王桂珍媳妇。但应该就是媳妇,因为她淡笑后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母子说话,有时还看看手机。只有媳妇才会这样,因为如果是探病的亲友肯定要有热情的态度。看看这女子衣着亮丽,估计是与一副农妇样子的婆婆有隔阂吧,或许是性格就是这样。卞丽萍出病房走走,也是让他们一家人说话。
走到护士站,也没跟护士打招呼。已经没有当年的同事了,一个都不认识,谁也不认识谁,卞丽萍的印记已经完全从这个医院抹去。当年在这个医院工作的护士,算什么?况且还不是在这个科。
卞丽萍转到电梯处的厅堂,又到厅堂边上的楼梯口,坐在那儿的椅子上。
听到王桂珍儿子的声音。他们到电梯门前了。
王桂珍儿子说:“你能不能态度好点,热情点。虽然是做做样子,也应该到位吧?”
他妻子说:“怎么没到位,我天生就这样子。”
“你那样子,还不如不来。”
“不来就不来,是你要我来的好不?”
“那你是不履行承诺了,我对你的财产承诺也可以不算数。”
“原来你是找茬不想履行协议呀!别以为你是律师,我也懂,白纸黑字,你必须履行。我已经给你宽限了!财产就一间房子,给我不过分吧?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过过好日子吗?你不是有投资的三百万吗?马上能翻几倍吧?全归你好不?”
“投资款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情况不好,至少现在不好,收不回。”
“那是你的事,你要投的。你相信你那个同学,连我都觉得不靠谱。”
“好了,既然离婚了,投资也由我一人承担了,还说什么?好的,尽快履行吧,你也不用来医院了!”
电梯门开了,他们进去了。
卞丽萍惊讶王桂珍儿子究然有这么一出!






小伟立 发表于 2022-2-11 10:23:14

第3章 出手帮助

原以为自己当年的作孽是今天王桂珍的福气,没想到她儿子——换来的儿子正陷于危机之中。
原来他是在骗母亲,骗她自己经济好,家庭好,其实已经离婚,离婚的原因很可能是投资失败,钱收不回来了。
可怜的儿子。
可他仍然竭力帮娘看病。多好的儿子。
于是卞丽萍不淡定了。看来老天不是来报平安的,是说事来了。否则怎么王桂珍又来到身边、让她听到她儿子儿媳的谈话呢?
她还是有罪孽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晚上卞丽萍睡不着了。王桂珍的护工听到王桂珍的哼哼,起来问她怎么样,她说疼。又说还好。护工说帮你塞止痛片吧。就往王桂珍肛门里塞丸子。
想到半夜,卞丽萍想到一个办法。
可怜的王桂珍。儿子执意要救你,又没钱,我来帮你们。你们不知道,你儿子的亲爸可有钱了,是个大老板,我让你儿子去认吧,你没意见吧。
原来,卞丽萍知道王桂珍儿子亲生父母的情况。她也一直记着那个产妇的名字:解菊青。多少年前,卞丽萍上网搜索过“解菊青”这个名字,显示好多信息,缩小到“阳溪 解菊青”,就少多了,显示解菊青是阳溪一家电线电缆企业的股东,企业在离阳溪市区二十里路的一个乡镇,在卞丽萍的记忆里当年解菊青就是从这个乡镇来市人民医院产子的。之后卞丽萍关心这个企业,知道最大股东叫尤茂昆,是解菊青的丈夫。还一个股东叫尤凯,应该是尤茂昆和解菊青的儿子,其实就是王桂珍的亲生子,现在幸运地生活在富贵人家了。
卞丽萍有时会在新闻里看到这家企业的新闻,前年有报道说,这家企业做慈善捐了500万。可见有钱,帮他们的亲儿子不成问题。关键是要让王桂珍的儿子去认。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是天意。
是天意,是老天安排卞丽萍帮他们。
可以对王桂珍明说吗?不能。换儿子的事可是天翻地覆的事,还不弄得她不得安生,公安也要抓好。说是当年无意掉换的?无意掉换到现在还不知道呀,怎么会说起呢?跟她说实情,说是当年自己落难,儿子3岁夭折,丈夫出走离婚,心情不好,失心疯一时糊涂做出这事,那人家也不会原谅呀。
不说了吗?说还是要说的,不让他们知道是谁说的就是。万一公安破案了,那是命,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几年了。
她决定写匿名信给王桂珍的儿子。
打定了主意,一大早,看王桂珍精神好了的些——不知道是止痛药作用还是白天痛觉轻些,就跟王桂珍说话。
她对她说你儿子优秀,生出这么个好儿子是福气。
这个话题是能让王桂珍开心的。她立即起了笑容,说儿子的优秀之处,把高中时孝顺父亲影响了高考不然在北京念北大清华又说了一遍。
卞丽萍耐着性子听。王桂珍也有新的说,说儿子律师做得好,还能做生意投资,跟同学做科学发明呢。
卞丽萍知道这是她媳妇嘴里说的向同学的投资。心想出事了。
王桂珍又说儿媳漂亮,城里的,可喜欢她儿子了。卞丽萍心想他们离婚了。
听了一会儿,卞丽萍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律师事务所的,我有官司可以请他。
王桂珍说好呀,他官司都是赢的。儿子叫李坤兴,律师所的名字叫宏什么的。
王桂珍想不起所名,卞丽萍问在哪里,王桂珍说在城南一座好高的大楼里。卞丽萍说了城南几个有名的写字楼,王桂珍说她搞不清。
毕竟王桂珍是农村老妇,也就只能问出这些了。相对王桂珍,卞丽萍是有文化的聪明人,她百度“李坤兴律师”,出来的好多栏目。查到了,李坤兴的所叫弘义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写字楼的名字也有了。
这样可以寄信了。当然不能手写,得打印。卞丽萍明明是在做好事,却做贼心虚似的,回家在电脑上打了“弘扬正义张三李四王五乾坤安好解放台湾五洲四海父母子女亲自领导菊花盛开……”一段莫名其妙的文字,拷上U盘去街上店里打印了出来。
回家一剪贴,意思就出来了。连信封上文字也是打印的。她想起小时候文革时,有人写反动标语从报纸上剪字拼贴。
她趁夜里人少,用围巾遮了脸,把信悄悄地投进了邮政局门前的邮筒。



小伟立 发表于 2022-2-11 10:23:34

第4章 奇怪来信

第二天,李坤兴收到了这封信。
那天下午,他开车来到律所。他开的是60万的算是比较豪华的车,律师嘛,要门面,否则客户看不上的。
内勤送来了这封信。
这是封奇怪的信。现在很少有人寄平信了,挂号信也少,都是快递。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花8毛钱写匿名信举报或别的什么?而且信封上的字是打印的,第一感觉来路不正,不是好消息。甚至可能有危险,有炸弹,或毒药什么的。律师的这点警惕还是要的。律师的工作造成当事人利益的此消彼长,是“损人利己”,有时大到几百万上千万,近乎生死系之的利益,何况与人争讼不光是利益还有一口气,所以败诉的,无论是自己的当事人还是对方当事人,生出报复伤害之心是司空见惯的。杀律师杀法官的都有。
所以,信拆不拆?
李坤兴办公室不大,但是单人独处——必须的,律师工作涉人隐私。李坤兴走到窗前,把信放到窗玻璃上,对着阳光一照,发现里面就是一张纸。
拆开吧,注意些便是。他把信放在地上,拿来小刀,脚踩着信,小刀沿封口处割开信封,再用刀伸进去刀尖把信纸戳了出来。还是用刀摊开,看到两行文字。
也是打印的文字,但是是拼贴上去的,上面写的是:
李坤兴你好,你的亲生父母叫尤茂昆解菊青。父母企业叫五洲化工。希望你们团聚。
李坤兴感到莫名其妙,谁寄来的,开玩笑吗?今天是2020年4月11日,愚人节早过了呀。是新的骗术?可骗什么呢?
刚离婚的妻子捉弄他?也没这个必要呀。
五洲电缆他是知道的,本市不小的企业,做律师能不知道?他知道这个企业已经好几年了,好像高中时就听说过,是家老企业。企业的老板也知道的。我是他的亲儿子?有这等事,多好的事呀!
李坤兴自嘲式的一笑。不管好事坏事,先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一点概念呢?从小没听说过什么亲父母、养父母呀?他努力回忆。他记性好,二三岁的事都能记起,可想不起来有领养这方面的事。反正打从有记忆起就与现在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了。是不记事的时候领来的?从没听说过。
又怎么会与尤茂昆、解菊青有关系?
想想还是谁在跟他开玩笑,或出于其它什么目的——也不对,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连亲生父母也说到了。对了,去问问尤茂昆解菊青不就是了。至于妈,先不合适问她。当然,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会把亲生父母和现在的母亲全认下,如果亲生父母认他的话。
他上网查,五洲电缆有企业网站,公司介绍里说是集电线电缆生产、销售、研发于一体的企业,是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不光是制造传统电线电缆,还有高端的,高压输电线路,技术全国领先。
相关网页里也看到不少消息,其中有一条慈善捐款仪式,一下子捐500万的。
然后在一则新闻里看到有尤茂昆的照片。细细看了,别说,自己与尤茂昆真有几分像,当然不是酷似的那种。反正比与亡故的父亲相比,相似度要高得多。他这时也想起自己与母亲长得不像。又想自己的血型,是A型,父母的不知道,亡父已无从知道,母亲的,什么时候验医院抽血时带验下血型,说不定能说明问题。
网上没有找到解菊青的照片,要是像她,那大致能说明问题了。一般规律,儿子像娘女儿像爸。
李坤兴开启律师的尽职调查模式。他去市场监督管理局查五洲电缆的企业登记资料。先看机读档案,就是外档,记载尤茂昆是法定代表人,注册资本2亿元,还有住所地,注册资本变更等。这些太基本了,信息不够,趁做律师的方便,李坤兴出示律师证和律所的介绍信,拿到一大本书式资料,即内档。细细地看。
企业的股东里,尤茂昆占大股,50%。解菊青占20%,还有一个叫尤凯,是儿子还是什么人,占10%。这样80%了,可见是家族企业。
余下20%由三个小股东。再看股东身份信息。尤茂昆60年出生的,解菊青63年的,与自己父母年龄差不多。看到尤凯的出生日,他大吃一惊。
什么情况?1986年12月1日,与自己出生同一天!
这无疑是重大信息,以律师的职业敏感,这是个重大证据。它能引起丰富想象,把它嵌入将来的证据链中将成为重要的一环。
这个尤凯是什么人?按照中国家族企业股东的通常特点,他应该是尤茂昆解菊青的儿子,至少是与尤茂昆解菊青很亲近的人,否则不会年纪不大就拥有偌大企业的10%的股份。
如果是他们的儿子,怎么与自己同日出生,难道是一对双胞胎分开了?
如果不是双胞胎,那尤凯与自己同日出生只是巧合?而那封神秘的信与这个“巧合”似乎有联系,那巧合的可能性就小了。
当下要确定这个尤凯是不是尤茂昆解菊青的儿子。
如同律师尽职调查查到重要线索,李坤兴感到兴奋。而今日兴奋尤甚,因为这不是关系到自己代理的官司的输赢,而是自己就是当事人,也许关系到自己人生的输赢。
他决定去见尤茂昆解菊青。他行事的风格,不喜欢犹豫扭捏,喜欢快刀斩乱麻。当然,下刀前要好好想想谋划,要有庖丁解牛的技艺。去见大老板说自己可能是你儿子是冒失之举,如何让人觉得不唐突是要好好想想的。不管最后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儿子,总要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举措不当,他们会当你是傻子。
他们肯定不喜欢一个傻儿子。


小伟立 发表于 2022-2-11 10:23:55

第5章 去见“生父”

李坤兴心情迫切,似乎某种力量在招引。他回到办公室,忙完重要的和紧急的事务,就开始筹划去见“生父母”。
如何行动,思考了一会,决定先写信,不是匿名,不能打印,必须手写。他有一手好字呢。他在律师事务所的信笺上写。
“尊敬的尤总,请原谅我这不揣冒昧的来信。
我叫李坤兴,阳溪李渎人,今年34岁,现在职业是江苏弘义律师所的律师。我出生于1986年12月1日,与尤凯同年同月同日生——絮我不知尤凯与您有没有关系。因前几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内容复印附上),说我是您与解菊青阿姨的亲子,后来我去工商局查档,发现我与尤凯同日出生,觉得似乎事有蹊跷——当然也许是巧合,是我多想了。尽管如此,我枉自多事,冒昧写信,如有打扰,敬请原宥。”
他已经复印好了那封匿名信,还把自己的律师证、身份证也复印了,全要作为附件寄上。这既是证明事实的需要,也是尊重对方。
他接着写道:
“尤总,我本不该以这看似荒唐的、无厘头的匿名信相扰,您执掌偌大企业日理万机对这种无聊玩笑不值一哂。我也本想付之一笑,但又想,谁与我开这种玩笑?什么目的?等等。趁做律师的方便,去查资料,发现我与尤凯同日出生,许是巧合,但联系到那封匿名信,似乎内有玄机——可能是我历事尚浅不识闹剧。于是生出求证之心,不敢造次登门,惟以一札相扰,如果您觉得有必要见面详谈,随时电召,小辈甚是感激。如觉得没必要,则我不复烦扰。”
写完,李坤兴自己也得意。高中时他可是文理皆优,语文总是考高分的。
最后没忘记写上他的手机号。然后让内勤走邮政快递寄出了。
他感到尤茂昆收信后应该会见他了解这事的。如果不,则自己慢慢调查这件事。
果然第二天就有电话来,不过不是尤茂昆,而是自称是五洲电缆的行政人员,是尤总派他来,想接他去见尤总。李坤兴说不麻烦来接,我自己开车去。那人说您别来,我已经到阳溪你的律师事务所了,只是不知道您现在有空不?说话甚是礼貌。李坤兴正好有时间,就说可以。那人又说想去您办公室可不?似乎话里有话。李坤兴有点数了。是要核实他的律师身份吧。5分钟后来电话里的人就来到办公室,也是30多岁男士,自称小张。李坤兴是多么聪明的人,他对来人开玩笑说,我们没见过,你不要接错人,看我的身份证吧。那人眼睛细看李坤兴递上的身份证,口里说谢谢李律师,欢迎光临我们公司,现在去如何?
李坤兴说好。此时是下午三点多,他开车跟着来人的奥迪A4,半小时不到就到了五洲电缆所在的乡镇。右转到镇东边的工业区,这儿多电线电缆企业。电线电缆制造是该镇的特色产业、支柱产业,在全国很有声誉。李坤兴知道五洲电缆牛的,造了20多层高的大楼,大楼上高悬“五洲电缆”四个大字,来往车辆举目即见。他曾经无数次经过这里,经过这座大厦,今天他要进去。
工厂门楼也气派,门卫见到来车称“张主任好”。张主任则说后车是客人。门卫向李坤兴敬了个礼。
车子进厂区,开了几百米,李坤兴被张主任带到这座23层的大楼里,董事长办公室在15楼。
走进可以开舞会的大办公室,可以当床的大办公台后面坐着董事长尤茂昆,他站起身说欢迎,然后请李坤兴坐到可以当红木收藏的十二件套红木沙发上。张主任就出去了,一老一少相互打量,可能是父子的两个人就这么相逢了。
尤茂昆微笑着打量着李坤兴,脸上呈现不同于见常人的意味。李坤兴也想细细打量尤茂昆,看看能否从他的形象上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谜,只是不好意思一直盯着,觉得不礼貌,就注视别处,眼光巡睃豪华的办公室。
但李坤兴的心里,已经记下尤茂昆的印象。仅这一眼,他觉得他们像父子。
尤茂昆呢,在不加掩饰的细细打量之后,脸上那种眼前生人却像熟人的意味更加浓厚,层层堆积在他60岁的起了皱纹的脸上。他倒是直截了当,说:“李律师,你说了那个事,我自然要细看你,觉得还有点名堂。跟我有几分像,跟我家老解更像。看来要做个鉴定的。”
李坤兴笑笑说:“我也有感觉。好在现在科学发达,一鉴定就出来了。”
尤茂昆要李坤兴再说说事情经过。”
李坤兴就把那天——三天前,怎么收到封奇怪的信,又怎么想的,怎么做的,说了一遍。
尤茂昆说不管是恶作剧还是做好事,先鉴定再说,反正不会损失什么。现在只当没这回事,但要重视这件事。
李坤兴似有领会,说:“对的尤总,我想先不声张,毕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听鉴定。对了,先看血型能否对上,我A型。”
尤茂昆说:“我A型,你解阿姨也是A型。”
血型对得上的。尤茂昆忽然心里一热:这个优秀的帅小伙子可能是我的儿子!


小伟立 发表于 2022-2-11 10:35:34

江南某县级市。80年代,三对婴儿被罪恶之手调换。30多年后,作恶之人良心发现,密信相告,掀开三对六组家庭的命运纠缠。亲生与养子(女),孰优孰次,孰亲孰疏;六子(女)之间的命运冲突;怀疑不是己出的丈夫,嫌弃儿子不像自己的父亲;深爱的人因为身世忽曝而不能……命运,总有偶然因素介入,或谓之注定;但怀良善之心,富热爱生活之情,立贡献社会实现自身价值之志,总能站到人生和社会的巍然高度——从这个意义上,本小说演绎了80后追求人格完善和事业成功的感人故事,他(她)也是新一代的社会中坚,具典范和学习意义——当然,没有说教,是情节精彩、故事动人的形象思维。
全篇30-40万字

林列2014 发表于 2022-3-13 10:13:23

因精力有限,不在此发了,有兴趣的文友可上17K捧场。其实,此处倒是纯文学平台,那些小说网站只有商业小说才有市场,我写的是“文人小说”,有人称为严肃文学、传统文学。网络小说我称之为商业小说,读者要么是可以的人工作劳累之后消遣,要么是无脑弱智沉代入意淫。所以那边也不会火。但我对我的作品抱有自信。
17K是搜“爸妈”两字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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